曾经见过八岁时候的毛莹莹，扎着两个辫子，肉嘟嘟的脸，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又黑。那时候他十四岁，被父母安排要独自出国去。出国前，和父母申请来姑姑家住两天，姑姑和家里走得少，但对他却是十分疼爱。整个家族彷佛也只有姑姑拿他当小孩。

第二天他就要出国去了，在姑姑家他也是闷闷不乐的。那天来了不速之客，却是黎教授的大学闺蜜也就是毛莹莹的妈妈来了。他们热热闹闹地做水饺，他就带着毛莹莹玩。毛莹莹现在娇瘦的，但小时候简直是个小胖墩。胖胳膊胖腿的，谁看了都忍不住想捏上一捏，黎世杰自然也不例外。

毛莹莹小的时候嘴巴很甜，一看见黎世杰就眨着一双大圆眼睛猛夸：“这个哥哥好帅啊！”

黎世杰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给她拆零食。

“来，哥哥抱抱。”黎世杰忍不住了。

“不要。”小毛莹莹坚定地摇头，“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了。”

黎世杰被小毛莹莹一本正经地嫌弃，看她肉肉的小大人的样子黎世杰实在是笑得不行。

只是再见面，毛莹莹已经是个马上要毕业的大学生了。他出国前见到的人是毛莹莹，回国后他来过姑姑家两次，都是略呆了呆就走了。第三次，没想到就见到了毛莹莹。姑姑就让他给毛莹莹安排实习工作。

一锅饺子出来。

还有一碗长寿面。

黎教授还煎了三个荷包蛋。她先挑了最上面一个，放在黎世杰碗里，笑着说道：“生日快乐！”

“姑姑，原来你记得！”黎世杰有些惊喜。刚才他进门，姑姑还问他今天来干嘛。他以为姑姑忘记了。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忘记过啊？这么大人了，刚才还闷闷不乐呢！”黎教授取笑。

“我哪有。”黎世杰手双手摸着头竟然是有些害羞的样子？

毛莹莹简直不敢相信，一脸惊奇惊悚地盯着黎世杰。

黎世杰发现毛莹莹的眼神，不满地瞪了一眼，“难怪姑姑最美，不像有些人。”

后面的声音非常轻，但坐在旁边的毛莹莹听得非常清楚，看他的神情，听他的口吻，怎么感觉他意有所指呢？为什么感觉他口中的有些人是自己呢？她不美吗？！

但她怎么知道他的生日是是今天啊！

“啊，今天你生日啊。生日快乐！”毛莹莹笑，人家今天寿星，多少要让着点。

毛莹莹忽然想起来，难道之前在超市他站在甜品柜前是想买蛋糕？那他怎么不说？

毛莹莹有些心虚地埋头吃饺子，若是以前甜品她也是经常买的。但不是最近一个月实习，跟着黎世杰到处吃饭，呃，到处“应酬”，所以她发现自己体重增加了两三斤，这不想着要戒戒糖吗？所以刚才她愣是没有买甜品。

毛莹莹后悔无比，刚怎么着，拿个小甜品也行啊。也能当蛋糕应付一下，暖暖场。所以她还是不要委屈自己，想吃甜的就吃甜的多好。这会就能时宜地变出个小甜点当蛋糕了。

黎世杰当然不知道毛莹莹的心思。他只看见对面吃得津津有味的毛莹莹，心里吐槽：吃货本质倒真是一点儿没变。

“你爸爸妈妈今天在哪里？”黎教授很少主动提及，但今天她没法忍住不问。她知道，自从黎世杰十岁生日之后，这两位商业大咖哥哥嫂嫂就再也没有时间陪儿子过生日了。

“在意大利。”

“是皮革厂的事？”

“嗯。姑姑你怎么知道？”

“你爸之前提起过。还好你长大了。而且，很优秀。”黎教授亲自给黎世杰加了饮料：“至少说明哥哥嫂嫂的教育方式还是成功的。”

“谢谢姑姑。”黎世杰拿起杯子。

黎教授招呼莹莹：“来，我们一起，祝世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快吃吧……莹莹，你也多吃点，这饺子可是特意给你做的。”

“教授，你做得饺子就是特别好吃。我妈妈还说要再来看看配方呢，她怎么也做不出这一模一样的味！”

“哈哈，偷偷告诉你，你妈妈那配方里就是少了一味，所以呀，这饺子皮没有我的松软又有嚼劲和香味。你再尝尝，是不是？”

毛莹莹又吃了一大个，果然是的，边吃边点点头。

黎教授一脸坏笑，“我就故意地不告诉你妈妈，只有这样啊，她才会想着我的饺子多来找我。就你妈妈那没良心的，嘉兴和上海开车也不过一两小时行程，她啊自从有了你之后 ，那是约都约不到。一两年能见上一面，那已经很厉害了。我记得有一次啊，你妈妈打电话说特别想我，求着我难得暑假一定要到嘉兴住上两天，结果啊，天天吃饺子。她就盯着我做……哈哈”

“哈哈哈。”黎教授和毛莹莹都大笑。毛莹莹一路成长，一路见证妈妈和黎教授的亲密无间。

“莹莹，你出国，最舍不得你的其实是你妈妈。她呀，和我已经说了很多话了。又希望给你自由支持你的决定希望你以后发展更好，可内心她又希望你在国内，我们国内的名校多得是，不一定要出国的。但她也知道，你学外语，却未出过国，总是多了一些遗憾。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要出国？”黎世杰停下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