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已经申请伦敦L大学了。应该这个月就会出通知了。”

“黎教授，我这个电灯泡呀，暂时离开两年，给我爸妈的爱情，给你和妈妈的姐妹情腾点自由空间。最多两年，我就回来啦！而且，不是还有假期的麻！”

“年少轻离别，你们呀，不懂……不过趁着年轻出去看看，也好。”黎教授的眼里彷佛眨着泪光，她起身走进厨房，去加了些酱醋。

毛莹莹知道，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黎教授在等一个人回来。为了那个人，她甚至从黎家搬了出来。

黎教授一直守在这里，是等他回来吗？

他们吃完饭，又打了牌，黎世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被黎教授和毛莹莹扣杀好几回。到后面毛莹莹都赢得手软了。

“你这小子，今天生日，本来想让着点你的……你这是故意给我们放水了？”黎教授简直不可思议。

黎教授晚上还备课。于是，天刚黑，黎世杰就和毛莹莹一起出来了。

黎世杰一直都是高冷的模样。当然，只和毛莹莹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毛莹莹眼里的黎世杰，和别人眼中的是不一样的。

毛莹莹虽然不记得小时候他给她的具体印象了。但自三个月前“重逢”以来，黎世杰在她面前向来是聒噪的，他总能挑起很多话题，让她滔滔不绝，或者让她情绪波动，无言以对。当然生气、愤怒、敢怒不敢言，都算。但不管是哪种情绪，至少都是亲切的，亲近的，甚至是有些放肆的。

不像现在。

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是她的老板，他的领导？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黎世杰很认真得开着车，明明不让他送吧，他却坚持偏偏要送，“黎教授吩咐的。”

根据黎教授照办送她回家，但他只是照办了，没有多送一丝热情的或亲切的笑容。

这车里简直跟打了温度极低极低的冷空调一样。

毛莹莹再次偷偷瞟了黎世杰一眼，整个表情，冰冷疏离，如鹰般俊冷地等待着随时扑到猎物。

毛莹莹打了个寒颤。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打击着门，再不说话，空气都都要凝结成冰了。

不是前面都好好的吗？逛超市的时候好好的，吃饺子的时候也好好的，打牌的时候也好好的，虽然他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你……呃，我……是哪里得罪您了？”毛莹莹小心翼翼地对着黎世杰察颜观色。

“呵……”黎世杰彷佛冷笑一声。

毛莹莹也生气了。转过头不理。

车子靠边慢慢停了下来。

并不是到了。

毛莹莹想下车，发现车门锁着。

黎世杰彷佛压抑着什么，又彷佛极力控制着自己：“什么时候出国。”

“哦，顺利地话，大概八月份吧。还早呢！”

“不早了，只有两个月了。”

毛莹莹不懂，抬头看他。

“录取通知书拿到了？”

“还没有，但是和学校已经联系过了，基本没有问题。就这两天了。”

“之前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出国？”

毛莹莹心里想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但又觉得不对，心里的哪个地方好像晃荡了一下。

“对，咱们又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黎世杰彷佛说出了毛莹莹的心里话，自嘲地冷笑。

毛莹莹心里想着，肯定是哪里不对了。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虽然坚定，但内心又是十分犹豫的。甚至到这一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她即期盼着能顺利拿到录取通知书，又有那么一丝念头不通过也好，这样她也不必和叶桥枫交代了。叶桥枫是一直都不同意的，只是刚开始不同意，后来也同意了。说不能左右她的选择和梦想。

毛莹莹心里想，自己不说是因为一直没想好，更不知道是否会被顺利录取，毕竟她只选了国外一家大学，没有备选的。毛爸曾经说，如果是决心要出国去留学，多看看多涨涨见识 ，那就多选择两家大学，增加机会。但毛莹莹却孤注一掷，就彷佛，如果不被录取了也是种选择。但当然这段时间，她是全力准备的。

只是这些话却是更说不出口了。毕业这些犹豫和纠结其实和黎世杰无关，是因为叶桥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