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公孙冷淡的拒绝了某位将军夫人的美意,似乎那些夫人们就开始有志一同的看公孙不顺眼了。
她们刻意在城中的金融体系中搅起风云,有意排挤公孙军团的投资。
她们强迫她们的法定配偶和情人都对公孙投以冷眼。
那些男人们面对公孙时总是一脸【我也是被迫的】然后不加敬称的问候。
公孙在皇帝的嘲笑中回以冷眼。
“真的,你不在乎吗?”皇帝问她,“我可听说你们军团的人吃饭都比别人贵一倍,你的队长甚至被请出了浴室。”
“我们军团每天都为自己的战士提供丰盛且美味的五次餐食,以及舒适的热水浴池。如果这样他们还要在外面花钱,那么与军团有什么关系?”公孙冷淡的回答,“陛下,真的希望我和那些夫人们计较吗?”
想了想,皇帝失笑摇头:“不,我宁肯再遇到十场刺杀,也一点都不想看到那个场面。”
至少刺客不会留在他的房子里愤怒的喊叫不休。
公孙欠了欠身。
“这些日子城里的夫人们对你议论纷纷,意见不小呢!”
公孙点头:“我听说了。”
“或许你该找个女伴?”记起什么,阿纳斯特修斯看了她一眼,“或一个英俊又懂交际的男人。”
“恐怕不行~”公孙直接拒绝了,想想塞冯每次和达瓦卓嘎她们说话久了就有点想跑的样子,“他可不喜欢和一群女人闲聊。”
“也就是说,是个有事业的男性。”阿纳斯特修斯忍不住笑了,看着对面已经累晕了头的年轻指挥官,“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不不不,这事儿没什么可隐瞒的。”公孙停下手来揉着酸痛的眼眶,“他正在进行上一份职业的收尾部分,等忙完了他就会到君士坦丁堡来,顺便一提,他品行和性格都很不错,你们,甚至陛下本人也会喜欢他的。”
“我想会是这样。”相信她的眼光,现任税收官体谅的回答,“你去休息吧,这个行政省的情况我会尽量在今夜就整理出来,他们会在这儿帮我。”
看一眼那些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公孙将笔放下,“早些回去休息,明天会有帮手赶到。”
“我等待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指挥官,”年长的税收官对她微笑,久于沉默的面容舒展,短髯花白,“这将是我最后也最大的努力。”
公孙点点头,笑道:“即使我把所有的帮手都调动过来,这项工作预计也要两年多,你可别提前累倒了,阿纳斯特修斯,这件工作上我非常需要你的经验和能力。”
税收官稳重的点着头:“是的,长官。”
他目送年轻的长官在她的白衣仆人的围绕下离开新建的税务所,然后坐下来继续整理那些刻意混乱的账目。
在他老辣而富有经验的眼中,这些账目再混乱,终究是有脉络可循。
最近需要她亲自参与决策及亲自策划的事情很多,公孙连着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现在骑在马上也目光朦胧的犯着困。
抬手掩去几个哈欠,她努力让自己清醒着走过人满为患的几个广场,脑子里还想着南岸的下水道。
随着城市的建设,不能随时拆装的下水道将是重中之重。
她走之前验收那几段已经铺设的管道,都没有能让她满意的,只能亲自挑选了目前能找到的最粗最坚硬最光滑的陶管,又雇佣了最有口碑的队伍,细细讲明了图纸,让军团的人监督着他们干。
也不知道这会儿铺得怎么样了。
回到房间就看到桌上摆着商队送来的信袋,公孙挑出其中一袋,找出其中一个粘着一支黑色羽毛的信筒拆开。
信里细细记录了她离开到丰收节前后两个月发生的事。
那些波斯文字虽不太文雅,却很是翔实的记下了商号和商队能获得的所有消息。
显然她离开的这几个月雪原上很不平静。
不管发生什么事,温宋文罗一派都执意艰难的守卫着那些庄稼。
笨拙到不能去地里帮忙的仆人收错了礼物,孟昭佗雅错失了和达瓦成婚的机会。
抢粮时发生了激烈的深夜械斗。
强巴土司趁文罗府中无人劫走了达瓦。
丰收节上的主祭换成了孟昭佗雅。
宴席上突发变故,王示意大祭司莫洛察万处死那些反对派。
大祭司却让那些反对他的人活着离开了王廷。
“日子过得这么精彩,”公孙随手烧掉了信,“怎么会和那些疯女人坐到一起?”
她看一眼日落的天空,熔金般夺目的云层一直铺向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