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对他笑了笑。
秋日的拜占庭一片宁静,稀薄的雾气在田野之上飘荡,零星的农民和埋头赶路的行人并不发出明显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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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最后一场祭祀进行得非常顺利。
充斥了整个夏季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所有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以巫师们的辖下为最,可是家里终于满起来的各色口袋和墙角终于厚实起来的秸秆和整张的羊毛让他们心里总算有了底。
今年王已经免除了他们的税金,而角落里珍藏起来的那些种子能让他们再次收获足够的食物,他们再也不会凄惨的饿死在有雪的日子了。
苦惯了的人们难得的脸上带了些笑,谨慎的向贵族们张望,在贵族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开心的说着从前没有说过的话。
而且,在司祭的主持下,这场祭祀所用的贡品在使用后剩余了一部分,司祭宣布说神灵满意他们今年献上的新粮食,以后都不需要那样多的祭品了。
他们便排着队,有些惶恐的接过祭司们发放的肉块。
这天塞冯莫洛察万正陪伴在王身旁,与他闲聊各部落备冬的事。
听说本部居然有足够支撑过寒冬的物资王便细问那些物资从何处来,就他所知,连最强大的那两个部落都没办法弄到那么多东西。
待听说是几支【熟识】的商队赶在夏季运来了大量种子和幼苗,还与农民约定来年雪化时再送新的种子来,便点了头,对他说了一句:“你太太是个吉祥的女神,塞冯啊,你好福气。”
塞冯莫洛察万含笑低头,“都是托您的福,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巫师,我太太也帮不到这个地步。”
王傲然的笑说:“男人本就应该支撑着女人的心气,就像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一样。”又问,“那梳羊毛的东西传出去了没有?”
塞冯莫洛察万摇头:“我紧紧压着消息,不许那些人与外面的人说话,又用人死守着那里,外面还没有得知消息。”
“瞒只能瞒个几年。”王自顾撩开胡须饮酒,对这新粮食酿的美酒十分喜爱的看了一眼,“等你太太回来了,让你太太再想想法子。”
塞冯莫洛察万脸颊一红,应了遵命。
几个王子走了过来,请王与司祭大人去看整个庆典最有趣的竞赛游戏。
塞冯莫洛察万见王有兴致,便扶着王起身。
一个王子忽然冷不丁的笑道:“司祭大人,你会上场吗?”
塞冯莫洛察万冷淡的回答:“护身法师只需要守护在王的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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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靠了强巴土司的几个小贵族始终紧盯着温宋文罗这边。
他们终于找到了机会。
由一个文罗府的学徒受激不过,指责强巴土司趁文罗府去地里看管庄稼抢走留在府里的小姐达瓦,却被对方重重的一耳光打倒在地开始,事态迅速激化到必须孟昭佗雅露面的程度。
有人特意当着王的面请求司祭去主持公道。
王允许了。
塞冯莫洛察万不得不起身前往。
最后的决定是双方以竞赛的输赢决定达瓦的去向。
“不行!塞冯你不能上场!”孟昭佗雅红着眼,却斩钉截铁的阻止,“我们谁都可以上场,只有沙罗和塞冯不能上场!”
沙罗哼了一声,根本不开口,自顾自饮酒。
他从年轻时就不是爱说爱笑的性子,自从前些时候见过了卡扎尔,他的话就更少了,总是能看到他独自喝酒,连骑马的时候也会喝,谁劝也没用。
塞冯莫洛察万只能一声不吭的坐下来。
白玛难过的抚摸着他的肩膀,反而来安慰他:“孩子,别担心,你师兄们会尽力的。”说了几遍,她自己先泪流满面的捂着脸回到了女人堆中。
哭声很快传了过来。
塞冯莫洛察万默默坐了片刻,向王帐的方向看了看,示意孟昭佗雅起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