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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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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内,暗流涌动,一阵奇怪的味道营造出诡秘的氛围。这是一种介于草籽和蓝色妖姬花蕊之间的味道,像新翻的泥土泼上各种花碾碎萃取的浆。初闻古怪,却愈闻愈上头。

苣儿跪在朝堂,众大臣窃窃私语。

皇帝皱眉,急声斥责:“闫苣,女子不得入朝堂,有什么话,后宫再说。”接着便看向陆逊则,示意他叫人。

陆逊则迟疑了一会儿,便转身向蒙阿盛说:“蒙将军,这便是你的侄女,你劝劝她。”

蒙阿盛被突如其来的点名弄得不知所措,闫苣接过话:“蒙将军已到过东阁,见过小女了。”

蒙阿盛赶紧解释:“那日恰好和苏木丞相、丁公公一起,到过东阁,调查宫女失踪的事。”

苏木在一旁瞪了他一眼,果然没脑子。

果然,皇帝便开口:“宫女失踪,用得了丞相和礼部大人亲自调查?”

看来这案子的复杂度,超出所有人的预想。正当众臣摸不着头脑时,苣儿突然大声哭喊:“陆爷爷,倘若我今日死在这朝堂,你务必要替我寻最好的巫师超度!”

“放肆!”皇帝终于被激怒,“你到底有何话要说,淳阳宫的事,不是已经替你做主了吗?”

“那手帕是我绣的,是我用经血,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苣儿索性彻底搅浑这水。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仿佛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全都变了脸色。

宫里对女子的生理问题,向来讳莫如深,在朝堂之上赤裸裸地提及,怕是真的不想要脑袋了。

皇帝真怕她再说出什么过分的事,连忙叫禁卫军统领赵错亲自押解了她。

“陆爷爷不是说,巫术得要用最污秽的血,才能施最强的威力。我这帕子是用来强化威力所用,根本不是什么书信。皇上明察!”苣儿被按住,依旧声嘶力竭地喊。随即就被赵错一把扛在肩上,直接绑到了宗人府。

……

另一边,连蘅睡得迷糊,这地牢阴暗湿冷,四周墙面布满了霉斑,偶尔听到老鼠还是蟑螂窸窸窣窣的声音。

连蘅已经是第二次被关在这里了,她想着,反正这世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在这里待上几日,早日上了黄泉路,倒也心安。

苏丞相拿自己给东阁挡了灾,也算是死得其所。而他想必会给师父一大笔钱,有了钱,那几十名可怜的小巫医,便就都能活了。至于她这条命,本来就是欠师父的,早晚要还。

铁门“咣当”一声,连蘅被吓一跳。狱卒将铁链套在她身上,又将她带出了地牢,拽到了淳阳宫。后宫的事,大多在东宫解决,如今皇后犯罪,也就只好又来了淳阳宫。

……

一进园内,连蘅就看到苣儿摆着一副臭脸,站在皇帝的身旁,皇后娘娘竟然也被释放了,此刻正一脸疲惫地垂着眼眸,靠在椅子上。

“连蘅,那日你给我手换下来的纱布还带在身上吗?”苣儿冷冷地说,“你该不会是一个变态吧?”

“那日宗人府有没有审你?”皇帝打断了苣儿的话,“你身上那纱布,沾的什么血?”

连蘅被这连环问弄得糊里糊涂,她只是听师父的话,要承认自己用血纱布绣血帕的事。

“回皇上,那血帕是奴婢绣的,我偷……”连蘅正说着,被一阵尖叫打断。

“喂!叫你答什么,你就答什么!”苣儿站在一边,瞪大眼睛,要吃人一样。

“回、回娘娘,是手掌的血。”连蘅怯懦地说,但又接着补充,“但那血帕的确是奴婢绣的,请皇上即刻斩了奴婢。”她想着地牢的污秽,鼓起勇气求死。

“你绣的?你立刻再绣一个给本宫看看!”闫苣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巫女一会儿怕死,一会儿又求死,莫名其妙。

……

经过译官的鉴定,那血帕并不是什么通敌的书信,只是绣了些丝丝缕缕的血线,至于是什么血,皇帝忌讳、那译官和宗人府的大人都忌讳,也实在调查不出。只能相信是苣儿说的。

既然没有通敌的铁证,皇后便也就被释放了。至于皇后寝宫的帕子,苣儿说是慧月阁失火那天,自己悄悄放的。至于苏木安诬陷皇后的事……此刻他正等在淳阳宫院子外,听候传唤。

“臣苏木安叩见皇上,皇后娘娘。”苏木安被皇帝叫到面前,他自知理亏,先行跪下。

“苏木安,那手帕是你从东阁带回家的?”皇帝严肃的声音如同一记铁棍,敲在苏木安头上。

“确是。”苏木安以为事情败露,也只好乖乖回答。

“苣儿说,那是皇后的帕子,所以你便信了?”皇帝看了一眼苏木安,话锋一转,“你还真信了她的鬼话?你夫人大抵也以为是皇后的帕子,所以急着送进宫里来作证的吧?”

苏木安跪在地上,心虚的低头,脑子里飞速旋转,正想着如何应对。

“苣儿你自己说。”皇帝无奈地摇摇头。

“苏大人,那日你去我东阁,我看你感染了风寒,给你条手帕。”苣儿看着苏木安,平静地说,“可你不敢要东阁之物,我便谎称是皇后娘娘的手帕了。”

苏木安跪在地上,一股暖流一下子充斥胸口:“原来如此。看来臣是误会了。”

“这苣儿不知从哪儿听的陆逊则的话,说什么污血的帕子能施巫术,想找机会对付你来着!”皇帝哈哈一笑,“你是何时得罪了这公主?”

“还有皇后,叫你不要招惹她,你的人欺负了她的贴身侍女。她便也想施巫术,连你一起对付!”皇帝又对身边的皇后强调,“这苣儿,报复心重得很!”

皇帝对着众人,面容缓和了许多:“想来也怪这陆逊则,总是巫术啊巫术提到嘴边,可能也是过了些!”

……

苣儿确实没在血帕中绣什么信息,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虽然苏木安是母亲临终前提到的七个名字之一,但她不能确定这七人到底是敌是友。因此并不信任苏木安,当然也不会给他什么密信。倒是想借他来东阁的机会,逼他送信,以此来测他的衷心。

没想到前几日,苏木安不惜嫁祸东宫皇后,也要力保东阁。这苏木大人,的确也老辣慎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布局如此。

……

苏木安跪在地上,反复思忖:这苣儿不惜放弃这次扳倒东宫的机会,难道是为了救那个巫女?他不由地浅叹一口气,女子耽于私情,迟早埋下更大祸根。皇后重新得势,难道会放过这个巫女?

“闫苣,虽然你没有行害人之实,但也有害人之心。竟敢私自闯进光明大殿!你可知罪?”皇帝转身看向闫苣,他心里想,这闫苣毕竟才十七岁,刚失去母亲,疯疯癫癫倒也情有可原。

“儿臣知罪,向皇上、皇后娘娘,还有苏大人认错!”苣儿声音变得柔软起来。

“朕念及你服丧期未过,就罚你在东阁抄写《女戒》百遍……”皇帝如是说。

……

既然没人通敌北疆,那腐烂的人头,是何人所为?这头真的是卜吉思敏的吗?次日,胡普城信差姗姗来迟,卜吉思敏将军失踪已有半月之久。皇帝便叫来蒙阿盛,让他快马加鞭接任太守,并着手调查卜吉思敏边境失踪之事。

……

东阁。

苣儿这几天一直在藏书阁抄《女诫》,一边发火一边抄,越抄越上火。她一边毛笔在纸上“唰唰唰”地画,一边不停抱怨:这巫女算是害惨了本宫,早知道斩了她算了。

这边连蘅一直喷嚏不断。自从被调到膳食处,她就被阿武呼来喝去,忙得团团转,想必是感染了风寒。她是个小巫医,得在月圆夜采一种叫“月见草”的根茎,磨成粉,用来制作符纸。这一级巫医术的符纸最容易得到,也最有用,无论是感冒,还是疼痛都能一下子就治好。

撑了三天,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月圆夜。

子时刚过,连蘅就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前院的池塘边,她在这里偷偷撒了些“月见草”的种子。之前还采过一次,给苣儿做了个香囊,让她安神睡眠用。不知道这个月有没有又长出来些。

“月见草的根,挖出来一点,有没有亮蓝色,亮蓝色,出来吧,亮蓝色……”连蘅掌了一盏小灯蹲在地上,一边巴拉着草,一边自言自语给自己壮胆。可找了许久,竟一根都没有。

“你在这里悄悄施咒?”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幽幽而来。

连蘅吓了一大跳,身体自动跪在地上:“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嘘……”,微弱光亮照见一个奇怪的女子,她将食指放在嘴唇,示意连蘅闭嘴,然后问,

“你可是东阁的?” 连蘅将灯靠近一看,眼前的这女子压根没见过,况且她额头上刻着什么字,有点骇人的样子。

刚想尖声呼,这女子马上一把将她拽过来,反手箍住,然后顺势捂住嘴,打翻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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