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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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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蘅当庭认罪后,被禁卫军首领赵错亲自押解到宗人府关押候审,闫苣暂且被放回至东阁。

这显然不是陆逊则想要的结果,他处心积虑的设计半天,最后竟然败在这枚棋子上。他越来越不能理解,敏于事将巫女送进东阁,到底是帮他,还是克他。

皇帝暂时解了苏木安的职,典雄由于世盛陵修建有功,继续被留用。

苏木安回到府上,将朝廷发生的事在脑中一一复现,试图找到其中的逻辑和破绽。那巫女为何要在慧月阁冒险养蛊?既然如此痛恨东阁,为何不干脆咬死是苣儿指使自己所为?还有,那个头上长疤的新宫女,如果是连蘅有意安排,当初为何会在慧月阁毒发晕厥?而她如果是无意撞破了巫蛊,那日连蘅为何不用巫术直接杀了她,或者让她毒发身亡,反而救了她?

苏木安闭目思索许久,联想到巫医院的事,终于想到了突破口。他要去地牢见见敏于事,搞清楚这巫女究竟什么目的。

苣儿回到东阁,一碗消痛汤正放在床边,她将其端起揣摩许久,随后一饮而下。这汤里今日似乎是添了什么苦味。待腹部的疼痛稍有缓解,她便差了两个侍卫,径直走向外院西厢房。

允彬看到娘娘的脸色极差,眉目间好像结了一层白霜,整个人恍恍惚惚,甚至比遥妃下葬那日还要凄凉。

“允彬,去膳食处帮忙。”苣儿面无表情地说。

允彬看了一眼蒙七七,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但也只好赶紧离开。

蒙七七猜出大概是连蘅出事了,她心里一紧,不觉间叹了口气。

苣儿用眼神左右一扫,两个侍卫立刻会意,直接将蒙七七反手扣住,使劲儿向下一按,逼得蒙七七双腿跪下。

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一片猩红。她抬起左手,将手指直插进七七头顶发丝,顺势一抬,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你们背着本宫干了哪些勾当,说。”

蒙七七要紧牙关,她用极清冷的目光看回苣儿:“娘娘不信我,说了又如何?”七七并不完全知道连蘅的计划,她只是坚守自己的诺言,咬定是连蘅授意自己打开了慧月阁的门。

苣儿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最后警告:“不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她从腰间拿出一只匕首,硬生生扎进了蒙七七的左肩。

只一瞬间,蒙七七的血便从肩膀处汩汩冒出,她身体刚恢复,受此一击便立刻涌出一口鲜血。

苣儿缓缓转动匕首,用极其冷淡的声音问:“连蘅指使你开了慧月阁的锁,嗯?”

七七痛得直冒冷汗,嘴里的血浆不住地往外流,但还是不肯松口。

烛火摇曳下,苣儿的影子如鬼魅攀上墙壁,匕首寒光映出她眼底的破碎。

苣儿冷笑一声,猛然将刀子拔出,又接连刺进右肩:“不说,本宫便将你的尸体,与蒙阿盛的,合葬。”

蒙七七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蒙阿盛的脸,她知道自己可能此生无缘与他相见,但确也知道了闫苣的狠辣。她身体开始不受控地向前倾斜,意识也渐渐模糊,恍惚中,她想起连蘅“我会想办法送你出宫”的话。

“娘娘,我说。”蒙七七终于开口,“连蘅叫我骗你……”她的声音混合着血腥,一个字一个地吐:“那锁,是我无意开的。”说完,蒙七七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苣儿将匕首上血在蒙七七的衣服上抹干净,然后对身边的侍卫说:“去通知丁娟,让他来收尸。”

说完便将匕首收起,转身离开。

丁娟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只见蒙七七表情异常痛苦地倒在血泊之中。他上前试试鼻息,已经断气了。他心里一震,便赶紧叫人将她尸体抬走,这七七身份特殊,如今死在东阁,怕是还需要向圣上禀报一下才好。

正要离开,苣儿拦住他的路:“丁公公,本宫杀个宫女,就不必惊动皇上了吧?”

丁公公被这声音吓得一抖,他赶紧假装咳嗽一声,小声地说:“公主,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想要留她命的。”

苣儿却“噗呲”笑了,她收了表情,盯着丁娟:“这不是丁公公告诉本宫,她是北疆的刺客,本宫一时害怕,才失手杀了她的吗?”

丁娟瞬间冒了冷汗,当初苣儿给他钱,他便把蒙七七的身份卖了,要是皇帝怪罪,自己岂不是也得为她的死负责?

丁公公长叹一声,咬了咬后牙槽,硬着头皮说:“我先将尸体运出宫中再说。”

蒙七七感觉身体一阵颠簸,恍惚间,她动动身子,一阵剧痛传来。她才发现自己被一个草席包裹着,正被一辆马车拉出宫外……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前几日与连蘅的会话。

连蘅皱着眉头,心事重重地说:“如果我消失了,公主一定会来找你对峙。”说完便从腰间取出敏于事给她的“镇魂丹”,慎重地说:“她,她可能会杀了你……你务必在她来找你之前吞下它。”

七七的心也随之一紧,她不想连蘅出事,试图劝她:“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连蘅的脸流露出一阵酸楚:“哎,我这命,迟早要还师父。”说完又叮嘱她:“你不要记恨娘娘,她……她是身不由己。”

连蘅给七七的药丸,真的帮助七七假死,且逃出了宫外。

到了夜晚,马夫将“裹尸袋”从马车上卸下,准备“抛尸”,蒙七七趁机一把敲晕了他,她偷了驿站快马,连夜北逃。

另一边,苏木安来到皇庭地牢。

他将前几日朝廷上发生的事,通通告诉了敏于事。

苏木安疑惑不解,只得开口:“这巫女,是受了你的指示?”

敏于事心里五味杂陈,她当初将连蘅送进宫中,各方面都周旋了不少:先是用“取作‘龙血’之用”说服陆逊则;再用“巫术镇压‘龙脉’”说服皇后;又用“为你所用”哄着苏木安……而这连蘅去了东阁,没几天便就有了自己的主张,如今当务之急,是先保住她的命。

她略微沉吟,便对苏木安说:“你可愿意救她一命?”

苏木安此刻被解了职,暂时不被皇帝召用,似乎像是通了人情:“当日这连蘅救过我,又将月俸贴补给小巫女们,我应当帮她……”他又迟疑一下,接着说:“可我现在被解了职,皇帝未必听我。”

敏于事满意地点头,随后郑重其事地说:“苏丞相,能否冒险放我出这地牢?”

苏木安在一旁瞪大眼睛:“这地牢,岂是我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地方?”

敏于事说:“我已修得六级巫术‘易形’,身上还有最后一张‘阴阳双生石符’,我借你指血一用,便能短暂化作你的模样,逃出地牢。”

苏木安心口一惊:“你是想让我替你坐牢?”

敏于事无奈,只得跪在地上,向苏木安解释:“连蘅身上刻有“七星疤痕”,必与‘龙脉’相生相辅,倘若她死,世上便再无星盘的钥匙。”

苏木安脑中瞬间闪现先皇垂死卧榻的容颜,他是先皇“遗诏”命臣,此刻再无理由推脱,只

涌起一股热血。

东阁,月色微凉。

苣儿在寝室醒来,进入正厅,桌上空空如也。

她想起连蘅当初刚来东阁,她掐碎点心羞辱她……连蘅小心翼翼地端着点心和茶水,默默放在这圆桌上,又被她叫进寝室,滴血入茶,戏弄一番。她是唯一不经过允许,便敢踏进这屋子的人。

思绪翻涌间,窗外夜色渐浓,月光洒进东阁,万物影影重重。

以往这个时辰,苣儿便会去藏书阁。可是今日,她却挪不开步子,她怕那间书阁,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恍惚间,心腹如潮涨潮落般翻涌,影子像一具尸骸被灯光拉扯揉碎。

苣儿喝了几杯茶水,苦涩在舌尖荡漾,却化不开身心的痛。她只好叫允彬再去膳食处拿消痛汤来。唤了几声,屋外都没人应答。她只好亲自起身,披上一间棕褐色披风,往膳食处走。

还好膳食处的灯还亮着,阿武没有睡着。

阿武看娘娘独自来了膳食处,赶紧提灯来接:“娘娘,这汤,你唤人来取便好,你不舒服,多睡睡好。”

苣儿在一张石凳处坐下,将灯放在地上,手掌捂住腹部,身形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她有气无力地说:“本宫大概是病了。”

阿武闻声,赶紧抚她:“阿武搀娘娘回寝室。”说完便赶紧对香雪喊:“香雪!香雪!快去请太医来……”

苣儿的眼里刹那间便结起一层水雾,她按住阿武的胳膊,轻声询问:“能不能,叫那巫医来给本宫治。”

另一边,连蘅正被关押在宗人府。

这里比地牢稍微好些,四面白壁,也并无异味。只是到了夜里,便安静地可怕。

连蘅盘腿坐在床榻上,双眼闭紧,念心咒迫使心流恢复平静。她的脑海中总是不停地浮现,苣儿疲惫又虚弱的脸,想起她跪在光明大殿认罪的模样,又转而想起东阁池塘边的“月见草”,想起藏书阁的灯光,想起被暴雨淋湿的自己,忽然陷入的温暖怀抱。

思索间,她突然感到胸口的疤痕传来酥麻地回应,她便睁开眼睛,低头竟然看到胸口的“七星疤痕”正发微弱而柔软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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