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前逼死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
虞聆祤并不在乎虞庚海是怎么摔下来的,尽管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可那又怎样呢?
虞聆祤就这样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虞庚海眼神中升起的希望一点点小事,最后只能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哪怕死了,一双眼睛都还死死的瞪着虞聆祤所在的位置,不肯合眼。
“哦,天哪!快来人呐!爸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快来人,叫救护车!”虞聆祤忽然大声喊叫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
方依兰站在楼梯拐角处,亲眼看着虞聆祤焦急的拨打求救电话,直到120出现,把虞庚海抬上救护车。
哪怕知道虞庚海早已咽气,虞聆祤也依旧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坐上救护车一起前往医院。
只是还不等他们到医院,医生就已经放弃抢救,宣布虞庚海死亡的消息。
虞聆祤脸上挂着泪珠,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医生,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噩耗。
还在公司加班的虞少蘅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只觉得有些出乎意料,虞庚海死了?就这么突然就死了?
“会议往后推迟,我这边有急事要处理。”
虞少蘅把手里的文件交给助理,起身就要往外走去,刚走出办公室,就迎面撞上了他的另一位助理。
“小虞总,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助理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虞少蘅。
“嗯。”
虞少蘅现在没时间看,匆匆接过文件袋,打算等下在车上看。
电梯很快到达停车场,助理前去开车,上车后,直奔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虞少蘅趁这段时间打开了文件袋,里面的内容,直接颠覆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认知。
虞长临的死,确实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谋杀。
有人在他的车上动了手脚,而动手的那个人,是虞庚海。
虞少蘅面色阴沉的把那几张纸塞回文件袋,现在他需要知道的是,他的母亲,方依兰女士,知不知道这件事。
以及,虞聆祤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虞少蘅赶到医院的时候,虞聆祤和方依兰都在医院门口守着,两人眼眶都红红的,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
“小蘅,”方依兰上前拉住他的手,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哭过后的嘶哑,“去跟你爸爸道个别吧。”
虞少蘅推开病房门,虞庚海就躺在里面,他身上的衣服换过了,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看起来和生前别无二致。
一个活人,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死人。
虞少蘅看着他,心里并没有任何感触。
对于虞庚海,如果说从前是敬重的话,那么此刻,虞少蘅心中只剩下仇恨,以及没能亲手报仇的遗憾。
守着病房外的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算计,没有一个人会为虞庚海的离世真心实意感到难过。
虞庚海的离世虽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好在虞氏还有虞少蘅坐镇,一时半会儿也乱不了。
虞庚海的葬礼很快举行,作为家属,虞聆祤和方依兰第一次统一战线,两人一同表示,虞庚海就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下葬哪天,沈济舟也来了,那天恰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你,还好吗?”
沈济舟有些担忧看着她,短短几天不见,她好像又瘦了很多,单薄的身体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
“没事。”虞聆祤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开口。”沈济舟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虞庚海的离世对所有人来说都太猝不及防了。
“谢谢,”虞聆祤看向他,说:“关于你上次说的事情,我考虑过了,我现在不能跟你离开。”
“没关系的,我陪你留下,你想留多久都行。”
沈济舟已经无暇去顾忌什么虞少蘅李徊之了,他现在只想陪在虞聆祤身边,陪她度过这最艰难的时刻。
虞聆祤没再说话,盯着墓碑上虞庚海的遗像看了许久,直到虞庚海的律师开始宣布虞庚海的遗属,她这才移开视线。
“现有虞庚海先生遗嘱如下:虞先生名下所持股份由其子虞少蘅全权继承,名下财产也都由虞少蘅继承,此外,还有……”
剩下的内容,在场已经没有人听得进去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虞少蘅和虞聆祤二人身上。
一个亲生女儿,一个继子,虞庚海居然把名下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给了继子,亲生女儿只分到了一套别墅和几辆车。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个遗嘱恐怕就连虞少蘅本人都没有想到,听到遗嘱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虞聆祤,神色明显有些慌乱。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虞少蘅急忙解释,生怕虞聆祤会以为是他让庚海立下这样的遗嘱。
他也不知道虞庚海为什么要把所有的财产和股份都给他。
虞聆祤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很是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结果。
倒是她身边的沈济舟,一脸心疼的表情看着她,他早就听说过虞庚海更加偏爱现任妻子带来的继子,却没想到会偏心到如此地步。
在场唯一高兴的,就只有方依兰了,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正努力压低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虞庚海的遗嘱,她早就看过了,正是因为知道遗嘱的内容,方依兰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把他从楼上推下去。
她一天都等不了,生怕晚了一天,这份遗嘱内容就被人改了。
现在多好,虞家所有的一起,都是他儿子的了。
葬礼结束之后,一群人心思各异的离开,那些人一走,方依兰就迫不及待的要找虞少蘅庆祝,庆祝虞氏终于到了他们手里。
“小蘅,你不开心吗?从今往后,这里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方依兰简直要痛快的笑出声来。
“遗嘱是怎么回事?”虞少蘅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