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因为鬼打不开箱子??
要不是这话是翟暮辞说的,他真的以为对方是在逗他玩了。
“不过不单纯是因为这个,她可能连这里都没法正常进来,以至于要依附在活人身上。自然这个盖头拿不走了。”
“这里又能有咒,总之她进不来,至于线索再找找看。”
……
这个问题结束了,栾竹早把那劳什子题目忘在了九霄云外了,又问:“那遗愿呢?”
翟暮辞:“陈允先前告诉过你,梦境可以提供很多信息。”
“系统里的地图都是由阴魂引起的,或真或假,至于到底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
他定了定,“不过系统本身就是假的。”
栾竹下意识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结果某个人又用那双黑豆眼凝望着他……看起来颇为难言。
栾竹不知道,只能确信他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以至于戳到了某个人的逆鳞。
好在翟暮辞没有说什么,而是更确信的说:“确实是虚假的。”
他摇摇头,再开口就自动揭过了这个话题。
“阴魂自然不是什么干净东西,梦境就由此形成。”
“梦里出现的要么是些凶神恶鬼,要么是些云里雾里的场景。”
“前者谓之魇,是阴魂生前惧怕的东西;而后者则谓之遗,是生前没有做成,死后留了执念的。”
他顿了一下:“不过不用太当真,毕竟这里一切都是假的。毕竟真的会有人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闻言,栾竹奇怪的扫了他一眼,那个被揭过去的话题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眼里真要人命,结果此时燃了半天的火柴棒“噗”的一声熄灭了。
栾竹:“…………”
牢骚差点骂出来,就听一声清脆的响指声,那声音简直就像贴着耳朵皮发出的,怪异得很。
下一瞬,一团亮白里透着莹蓝的火焰从翟暮辞指尖燃气。
个头虽然不大,但效果却顶了是个火柴棒。
栾竹真的要五体投地了,这不是祖宗,是哆啦A梦啊!
“我去,这啥玩意儿这么高级?”
他没敢凑近了看,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嘀咕,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但也没有傻到模仿着也打一个。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打了也什么都没有。
“阴火,普通的火在这里烧不长。”
翟暮辞听到那声傻愣愣的嘀咕轻笑了下,这声音引的栾竹朝他看过来。
栾竹:奶奶的又被嘲笑了……
可能是他的脸垮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纵然有一副好皮相,还是遮不住那副丧感。
结果就是翟暮辞又闷闷的笑了几下。
借着那团火,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可能是因为从相处的几天下来,几乎很少看他露出如此隐晦但又明亮的笑意。
哦,当然了,讥笑除外。
总之栾竹觉得格外新鲜。
翟暮辞笑起来的时候似乎连眉眼之间的那股锐利都消减不少,甚至还染上了点和他本人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温和。
栾竹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被沉沉的笑声冲了个干净,只剩余了一个词。
好看。
他只有这个直观又不加词藻修饰的感受,以至于呆愣的立在原地都没有发现眼前之人正在朝他走来。
又抬起了一只手——
纵然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弯,眼睛却下意识的闭上了。
额头突然传来不轻不重的触感。
栾竹茫然睁开眼:“你……又在施什么法术。”
“法术”……
翟暮辞嘴角抽了几下,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没什么,加强一下效力。”
这一本正经的话一瞬就让栾竹清醒了,明明翟暮辞以后从肩边走到身后,但额头的余温似乎还在。
他转过身,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嘶——说不上来。
翟暮辞没等他,径自走到题目边又看了几眼,栾竹见状慢慢走过去。
亲爱的玩家,恭喜找到题目!内容如下:
“秦家的婚礼热闹非凡,大家知道是哪一对新人结为夫妻吗?”
在找到题目的时候,栾竹其实看过一遍,只不过当时是为了确定这是什么,所以并没有过脑子。
现在带了脑子再看一遍——
???
这他妈什么破问题啊?
难道不是那什么秦子宿和凤玉?
他心里没有来的一紧,新娘肯定就是凤玉,毕竟目前发现的NPC里就她一个穿着婚服。
所以……新郎是谁啊?
“不是秦子宿。”翟暮辞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除了语气不像,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回答栾竹的心声。
他莫名心虚,所以决定试探试探翟暮辞,于是又心想:你怎么知道的?
翟暮辞正在专心的看了遍题目,并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
栾竹:呵呵,我脑子估计坏了,觉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心声。
这行为实在是太傻了,栾竹不由得摆出了个苦瓜脸,这回他开口了:“为什么?”
翟暮辞站直了身子,“现在的线索都在指向新郎是秦子宿,但不能是这个答案。”
“你应该还记得自己的梦吧。”
栾竹顺着他的思路开始回想。
梦的最后停留在了一道白光,再后来——就是那个难言的梦了,不能再想了……
“记得。”栾竹难得路出了点尴尬的表情,挠了挠脑袋又揉了揉脸蛋。
他看他自己是精虫上脑了。
“是了。”翟暮辞点点头,“你没看见新郎的脸,所以这是遗。”
“这不是真正的新郎,换句话说,是凤玉幻想中的新郎,如果是秦子宿,你就会看见脸。”
栾竹:大师,我悟了。
所以现在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如何在醒着的状态知道在梦里没有出现脸的人??
简直荒谬至极。
翟暮辞:“挠头也没有用,不如正经找线索。”
下意识挠头的栾竹讪讪的垂下手,动身在屋里转了一圈。
屋子的左侧摆了一张桌子,上面积了厚厚的灰。
翟暮辞非常自觉的俯下身给他照明。
桌子中间有一条浅色的印子,灰尘明显浅于周围。
原本可能是放着陈允拿走的那条长卷。
正准备起身,栾竹忽然忘了身后还有和人,刚退后几步腿不知道撞到了哪里一个没站稳绊了下。
叮——
那东西被栾竹乱脚一踢踹出去几米远,撞在墙面后又弹回来了点。
至于栾竹,没有支撑点,整个身体控制不住往后仰倒——
胳膊被谁捏住了传来了稳稳的力道,顺着劲栾竹稳住了身形。
心脏就像被无形的东西轻轻托了下。
“我靠,吓死老……我了……”他拍了胸脯,胳膊上的那只手及时抽走了。
抽走了瞬间,衣摆到起了微风。
……栾竹闻到了血腥味。
只是淡到微不可察。
他没告诉翟暮辞,而是扫视了下四周。
也没有看到血迹啊?
这时候系统突然开口:“亲爱的玩家,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钟,接下来播报各地区死亡名单……”
栾竹恍惚了下,隐约记得好像他刚来系统时听到过。
翟暮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听着广播的播报还在纸上写写记记。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没拿笔。
栾竹:??
这都行?!
翟暮辞确实没有笔,但纸上也确实逐渐落下了乌黑的墨迹。
栾竹严重怀疑这位哥们之前拿个笔单纯是怕吓到他。
至于现在是连装都不要了。
他要是说自己会上天入地七十二变栾竹都会信。
等广播通知一结束,翟暮辞就果断的夹着纸递到另只手的火焰上,纸片被烧到的地方快速蜷缩,慢慢的化成了灰烬散在空中。
栾竹没问他为啥要烧掉,反正他自己道理,自己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于是绕开了桌子。
依稀记得刚才差点摔倒的时候似乎踢到了啥东西……
他眯着眼在地上搜寻一番,果真发现了一个扁扁的东西贴着地面。
……
“石盘?”
那石盘被线划分成了八个区域,盘子边缘分别刻着东、西、南、北、东南、东北……
为了借点光,他抱着那沉甸甸的盘子靠到了翟暮辞边上。
青灰色的盘子有一抹几乎看不见的红色印迹。
凑近稳稳——
确实似乎有点锈味,但肯定不是刚刚闻到的那股。
那抹血迹正好抹在了东北方位。
东北……
他双手托起那盘子递到翟暮辞面前,此人个子颇高,他胳膊要酸死了,但这不是问题,问题是——
“眼熟不?”
翟暮辞:“……”
“你看看这印子在哪,东北角……”
“哎呀好熟悉,你觉得呢?”
这算是明显的暗示了,栾竹挑起眉,掰着手指无情的揭示这刻意的巧合:“首先你在前院的东北角被我找到的;再者,你那房间正好联通着这里……最后,石盘的东北角都有血迹。”
翟暮辞眼睛貌似睁大了点,看起来仿佛颇为吃惊。
呵呵,当然是装的了。
翟暮辞:“你怀疑是我干的?”
栾竹撇了下嘴角:“怎么会,只是很好奇,单纯问问。”
翟暮辞听完他的话,罕见的生出了几分差异和新鲜,已经很久没听见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嗯——几分埋怨,几分不信任,似乎还有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嗔怪。